我后桌是一个微胖的姑娘,长得还算标致,只是身材欠佳。此女酷爱接话,尤其喜欢接老师的话。并且,她对我们的政治老师特别亲近。一次晚课,政治老师在上讲课,班里纪律乱,老师停下讲课,颇愠怒地维持纪律。后桌女生淡定地接了一句:“哎呀,你还挺横。”我想,这句话对老师的杀伤力绝不亚于_。虽然她有些小毛病,但是成绩不错,老师对她还是蛮喜欢的。而她,在众多老师之中,偏爱政治老师,真正做到了师生做朋友的地步,不仅是课下做朋友,课上也是朋友。有一次随堂测试,临近下课的时候,老师收了试卷。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测试,一般情况下老师是不亲自批改的,多数是下发给个别同学帮忙批改。老师对我后桌说:“你帮我批点,行不行?”我后桌认真地看着老师,道:“我可以说不行吗?”老师当场定格……
诸如此类趣事不胜枚举,小记二三事,如碍观瞻,不胜惭愧。
寒假快要结束了,我趴在桌子上,面对着满桌的寒假作业,却又想起了我和她的那段缘分。
那是一个寒假的早上,我去学校参加合唱团的排练。排练完之后我见妈妈还不来接我,就自己一个人在学校楼下开始闲逛了起来。这时,我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'声音,“大姐姐,我能和你一起玩吗?”那是一张童真的脸,大约七八岁的样子,眼中正闪烁着期待的光。“好啊,当然可以。”我正无聊,巴不得有个人跟我一起玩呢。
闲聊中,她知道了我在这所学校读五年级,来学校参加排练;我也得知她是四川人,父母在外省打工,爷爷奶奶在我的学校里做保洁员,她平时在瓯海那边上学,放假时就回来和爷爷奶奶一起,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弟弟,平时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我俩成了好朋友,在校园里一起玩了很久。之后我每一次排练完,几乎都能看到她那小小的身影。
可是到后来,有好长一段时间,我都没有再看见过她,就连她的爷爷奶奶也都没有看见过了。我心中充满了猜疑:她是不是回四川老家了,或者是去外省与父母团圆?还是……
我最后一次看见她,是在寒假的最后一个星期。那时她匆匆向我走来,对我说她过几天就要回四川了,说她现在还有事,马上要走了。说完,她快步跑向了门口。
我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,心中百感交集,毕竟她也不是温州人,父母又都不在温州,终究要回到四川吧,我们的缘分可能就这样尽了,但是,说不定,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面呢。
我有一个老朋友,他和我形影不离[注: 象形体和它的影子那样分不开。形容彼此关系亲密,经常在一起。],我俩天天见面,我冲他笑,他冲我挤挤眼,呵呵,可爱的朋友。
老朋友,陪伴我快十年了,累了,我会摸摸他的头,boring了,我会拿他来找找乐子,老朋友很体贴,他就这样,看着我笑着。从我记事时开始,老朋友就这样陪着我,他不会说话,但他会暖我的心,他不懂生气发火,但他会挺出脑袋来听你抱怨,等我发完火了,我就摸着他的头,说,哥们,你说人为什么这么烦恼呢?他不会回答,只是在那凹凸地运动,他让我知道,这么火,累到的是自己。
但是,我的所有亲人都很不喜欢我的这位朋友,他们无数次的要求我和他说再见。那时候小,只知道,我的老朋友跟我越来越铁。曲折,的确能让友谊更加牢固,老朋友,还是那么静静的,静静地看着我笑,静静地陪着我一起长大。
时光飞逝,我进中学了,和老朋友的感情日渐疏远了,他的臃肿,他的不堪入目[注: 指形象丑恶,使人看不下去。],我不再想着他陪伴我的岁月,我下了决心,我要和他断交。可是老朋友是那么的固执,他不肯离开我,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,还是没法摆脱他。无奈,只能用厚厚的包装将他打扮,隐藏,甚至埋藏起来,我羞于将他展现与人,但是他,竟然笑得那么灿烂,笑出了三道深深地皱纹,让我我无法忍受。
我说:“你笑什么,都是你,让我被人冠以各种雅号。”
他不说话,是的,他不会说话,他只会凹凸凹凸的喘气,看上去好像一个无辜的小生命,在那辩解自己的无辜。
“你无辜吗?这都是你的错!”
我越是生气,他“笑”得越是厉害,皱纹皱得越深,可恶!我累了,把手放在他的头上,一幕幕昔日的景象,突然想
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,我摸着他,摸着,他“哭”了,我也沉默了……
终于,我们结束了我们的冷战,我开始正式乐观地面对他了,他也明白了我的难处,乖乖的把自己藏在那里,但是,我不会忘记和老朋友的岁岁月月,他也时时和我扯扯他的来历。
每一天,老朋友都在那笑着,皱着他那深深的三道纹,我也笑着,笑着面对我这位老朋友。
何必那么在乎,别人的看法,老朋友永远是我的好朋友!
是的,这个老朋友,就是我肚子上的那座会皱眉头的“小肚腩”……不过,我更喜欢叫他——老朋友。
她不是太阳,只是众多星辰中的一颗,可她依然发光发热,为天空增添一份美丽;她不是大海,只是山间中的一条小溪,可她依然欢快地流淌,为幽美的山谷增添一份生气。她就是她——郭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