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的歌声,从中我听出和体验到的却是实实在在、几可触摸的寂寞,不是现实,而是心境。
奶奶有一副嘹亮的好嗓子,也十分喜欢唱歌。
小时候奶奶总骑电瓶车带我去遥远的老家田地里干活,唱歌便成了遥远路途上的休闲。我总是紧紧抓住奶奶的衣角,将瘦小的身子贴在奶奶宽阔的后背上,一边用稚嫩的童声唱着“春天在哪里呀,春天在哪里……”奶奶也和着唱“春天在哪里呀,春天在哪里……”听着奶奶后背传出的奇妙声音,我笑了。奶奶听到我的笑声,也笑了。
再次去老家田地里,已是多年以后了,我已脱离了童年的幼稚,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。
坐在那熟悉的小车上,狭小的座位已经有些拥挤。听着迅疾的风声,看着相识的景色,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,聆听燕子的呓语,凝视花朵的回眸。
我咂吧了几下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,说道:“奶奶,我渴了。”
车子渐渐减速,停在一丛茂盛的花草旁,奶奶微侧着身子,笨拙地搁下粗壮的大腿,我也跟着跳下车子。奶奶在她随身的大包里翻找着。不知怎的,她的眼底竟浮现出一丝茫然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,她仍然抿着嘴唇翻找着,眉头蹙得紧紧的,只听她不停地念叨着:“咦,水杯哪去了?我记得带了的呀。”
细密的汗珠从奶奶的额头上渗出,我抢过包:“我来找。”哪知我一眼就瞥到了水杯。“找到了!”我惊呼。再看向奶奶,她的脸上透着讪讪的微笑,眼底里却是些许的复杂……
喝了水,我们又上路了。冷不丁的,奶奶的声音响起:“奕奕啊,我……老了吧?连个水杯都找不到。”我心里一怔,看向后视镜里那张苍老的脸。先前那双复杂的眼神,又在我眼前浮现,只觉得心里抽痛起来,透过那双看透时光的眼睛,我仿佛看到了幼时的那个瘦小的身影,冥冥之中,似乎有一首歌谣在耳边响起。
原来,在奶奶的眼里,我一直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女孩啊!
“春天在哪里呀,春天在哪里……”我哼唱起来。
“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……”奶奶也唱了起来,用那依旧嘹亮的嗓音。
我行走在那歌声里,我知道,时间的河流永远也无法冲走那永恒的歌谣。
习惯性的听着歌,打开文档,键入心灵深处的文字,这就是我固定不变的习惯。但耳畔那歌声,勾起了什么呢? ——题记
现在,时常响在我耳边的,是流行歌曲,很平凡。我喜欢王菲歌中的那份优雅大气;也喜欢旭日阳刚那份独特的沧桑,西单女孩那恬静的歌声……但这些,比起记忆深处那歌声,还是有着不止一段的差距。
记忆深处,很小的时候,父亲就骑着自行车带领着我穿越大街小巷,掠过那一家家店铺,一个个菜摊,去幼儿园上学。那时,我的家住在城南的一个小胡同里,一排排小平房,却总有一个小女孩,和她的父亲骑着车子飞过,伴随阵阵歌声。我戴着一顶小红帽子,坐在父亲那老式车子的大梁上,爷俩边唱边前进,大街小巷回荡着我们的歌声,还布满了路人诧异的眼光。而我清楚的记得,那三条路、两条街的距离,一天四遍的往返,就那样在歌声中不断地被压缩,变得不再那么漫长。父亲总是这样爱着我,用他的歌声……
可是,当我渐渐长大以后。家搬到了楼房,上学放学不需要接送了,父亲的歌声也变得极少在我耳畔响起。但有的时候,他会和我一起,背起行囊去爬山。登上山峰的时候,总有一种想对群山呼唤高歌的冲动。这时候,父亲的歌声便会重新响彻在我的耳畔了。他唱的是《天上有没有北大荒》。是很老的一首歌,没那么流行,但这首歌,对我却有着特殊的意义。坐在电脑前,键入,搜索,播放,忽而一个粗犷的男声响彻在我的耳边。
于是,在整个下山的路上,无论经过森林还是草地,是在断墙边看见兔子白色一闪而过的身影,还是在水边看见一个个逗号似的蝌蚪摇着尾巴,父亲总是会大声唱着这首歌,让山林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,似乎这样就会有一种成就感。于是我也慢慢跟着哼唱起来,尽管我不知道歌词,只能跟着父亲那有点跑调的曲调哼唱,但我还是分明感到了一种豪迈,那是属于上一代的情怀,北大荒,那是很久远的年代了,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的开垦运动吧。“百里无人断午烟,荒原一望杳无边。”现在,父亲把这首歌重新唱给我听,是要寄托他的情怀,还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我的爱呢?
我不知道,反正有这歌声陪伴着我,我的心里就格外的踏实。
我不知道,至少有这歌声陪伴着我,我的心里就分外的满足。
父亲的歌声里:
高高的白桦林里
有我的青春在流浪
而我要说:
父亲的歌声里
有我的青春在飞扬
午夜梦回时,总会有些许歌声,或嘹亮或低沉,或恬静或热烈,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地,从我的脑海中盘旋,耳边上流转。
两三岁时,我居住在姥姥家。姥爷和我的父母忙于工作不常回家,姥姥又是个爱热闹耐不住寂寞的人,于是便喜欢带着我自娱自乐。姥姥家有个很老很旧的录音机,按键都不全了,里头却还可以传出稀稀拉拉,时断时续的戏声。姥姥爱听戏,更爱唱戏—— …… 此处隐藏:1442字,全部文档内容请下载后查看。喜欢就下载吧 ……